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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简单纯粹的信仰温暖,辗转后才知和熙不过一场幻梦。
  向往北方飘雪的季节,希望能够在生命终结之前行走流浪。想用心去铭记这世界的每一分欢乐与每一丝疼痛。
  平日最喜发呆,抱着娃娃或者捧着书本。是不喜喧哗的女子,拥着惧怕陌生的不安茫然无措。某一刻相信宿命的安排,于冥冥无意中接触文字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不擅言谈,习惯于手代嘴,诉说过往今朝,流连刻骨经年。
  只是我眉眼沧桑,已然忘记了如何抹去如影随形的哀伤,并且认命承受。
也许我们只是习惯在文字里忧伤成水,请原谅,我是如此依赖文字的孩子。
  别因为我的文字就认定是我绝望如文字的那一抹气息,我如此骄傲的在自己的生命里起舞,心在深渊里浮沉挣扎,笑颜在我脸上灿烂若花。
我多么想念,那些从前。却只能和陌生人寒喧,以为在和你说:好久不见。泪流满面。

唯你一生

红盖头被掀开,鞠婧祎看到所嫁之人时,好生意外。

“怎会是你?”

那人显然喝了很多酒,满脸通红,走起路来跌跌撞撞,与几年前相比,有了不少变化,少了意气风发,多了成熟稳重,但鞠婧祎还是认出来,她嫁人,不过为那聘礼万金。原想嫁了黄氏家主,全家自此衣食无忧,安享余生。却不曾想命运弄人,所嫁之人竟是与她的故人。

定是她给的惩罚,怪她背信弃义,鞠婧祎轻笑,眼底尽是悲凉。嫁与何人,无妨;与她相关,大碍。

    鞠婧祎原是桃花故里人,为人浣衣谋生,家有母亲娘亲以及八岁小妹。生活虽清贫,好在也算是三餐温饱。

这天,母亲让鞠婧祎把清洗好的衣服送到客人的府上,鞠婧祎把衣服放进衣篓,背上便出门。她一路上哼着小歌,兴致冲冲,今天是小妹第一天上私塾,不知习惯不习惯,从家里到客人府邸,刚好会经过私塾,可以顺路去看看。

小妹见到她,定会很惊喜。鞠婧祎不禁加快了脚步,到达私塾时,大家还在上课,鞠婧祎原想晚点再来,但私塾传来阵阵朗诵声,似乎带着蛊惑,让她忍不住走近。“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”

透过门缝,她看见教书的女夫子在一字一句地诵读诗词,女夫子给鞠婧祎的感觉不同于其她教书人,那些女夫子念起书来摇头晃脑的,好生做作,她却一袭青衣,温文尔雅,眼眸里还透着温柔的笑意。

鞠婧祎听得入神,不由得轻声跟读,待回过神时,发现已过了一炷香时间,送衣时间给耽误了。糟了,定会遭客人责骂!鞠婧祎掩面,匆匆提上衣篓,往客人府中跑去。而自家小妹,也早被抛之脑后,忘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回到家中后,鞠婧祎便在门口左右踱步,盼着小妹赶快放学归来,在洗衣的娘亲见鞠婧祎此般模样,笑话到,怎么盼自家妹妹回家,整得跟盼情郎似的。鞠婧祎听到这话,小脸不禁泛起红晕,绝不能暴露,她在盼的可不仅仅是小妹。

“阿姊!”小妹归来看到在门口等候的鞠婧祎,兴奋地扑到她怀中,“阿姊今日可有想我?”“自然是有,来来来,跟阿姊说说今日私塾的事情。”鞠婧祎不动声色把小妹拉到一旁,便开始打探女夫子的事。

“阿姊,今日可是来过私塾?”小妹看着鞠婧祎,笑嘻嘻的。鞠婧祎惊讶,“你见到我了?怎不好好听书,老注意外面做甚!”“阿姊休得污蔑我,我可没有留意到你,是夫子。”“夫子?”小妹点点头,继续说到:“夫子说今日有人在门外站了许久,想来长得与我相似,便问可否是我家人。”

“你如何作答?”“一猜便是你,但我也不确定,故说不知。”

“她可对我有评价?”小妹歪头想了想,说到;“夫子说,那人好生奇怪。”

“好,好生奇怪!”她觉得我好生奇怪,那可怎么办!鞠婧祎感觉被五雷轰顶般绝望。以至于后面的话语已完全忽略,没听到小妹还说,明天女夫子会过来。

   黄昏后,鞠婧祎在门前小溪浣衣,落日余晖晒在鞠婧祎脸上,好生漂亮。鞠婧祎觉得有些疲乏,想站起来伸个懒腰。“阿姊!”小妹突如其来的叫唤,吓得鞠婧祎一个踉跄,扑通一声掉进小溪里,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救她,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般,鞠婧祎赶紧捉住那人的手,对方发力,把鞠婧祎拉出水面。

“你个混…”鞠婧祎以为是自己小妹,正想破口大骂,但看清对方容貌时,活生生把话憋了回去,反而不小心呛到了自己,猛咳嗽起来。把鞠婧祎救起来的女夫子以为鞠婧祎被水呛到,满脸着急,赶紧抱起鞠婧祎想送诊,“姑娘莫怕,我马上送你去医馆。”

“小姐莫慌,我并无大碍,可是若小姐方便,可否让我恢复一下。”“方,方便。”听到鞠婧祎回话后,女夫子松了一口气,才发现她们靠得如此近,女夫子有点不知所措,又不敢随意放下鞠婧祎,于是,她就这么抱着鞠婧祎,站在原地。她不知,鞠婧祎口中的恢复,是指恢复见到自己时脸红心跳的情绪。

“阿姊,你可是吓死我了!”小妹哭丧着脸跑过来,打破了这甜蜜却又尴尬的局面。“你还说,还不是你突然吓到我!”“我可不是故意的,幸好夫子在,救了你。”小妹看到鞠婧祎生龙活虎的模样,安心下来,打趣到:“只是阿姊没事的话,就赶紧下来吧,夫子抱了你那么久,怪累的。”

鞠婧祎才想起此时她还被女夫子抱着,脸红心跳得更加厉害,赶紧跳了下来,跑去责怪小妹为何不提前告知夫子会来,以掩饰害羞。小妹拼命喊冤,昨晚明明说了好几遍,夫子今天会跟她一同回来,把私塾的衣服送来清洗。女夫子站在她们身后,看着她俩打闹,不禁笑了。不妄她跟院长扯了那么多理由,才换了浣衣店。

   桃花夭夭,灼灼其华。桃花故里有个习俗,每年三月七日是女儿节,亦是桃花节。这天,故里的鞠婧祎子都会穿上漂亮的衣裳,画上精致的妆容,去山上的桃花林赏花。而这天,外子们可以情意寄桃花,送予自己心爱的内子姑娘。

这天一大早,鞠婧祎便开始挑选衣服,浅施粉黛,腰系香囊,轻挽长发。看着铜镜里打扮得清丽秀气的自己时,又忍不住叹了口气。她原想约女夫子的,奈何又不敢。

“阿姊还不出门吗?”小妹走了进来。“一人前往,实在无趣。”鞠婧祎托着腮帮子,一脸沮丧。“夫子也是一人前去,也不见她说无聊。”“她也去!一人?”“一人。”“何时?”“三时,百年桃花树下。”“现在何时?”“现在出发,刚好遇上。”

鞠婧祎高兴地抱了抱小妹,提起裙子兴冲冲出门。小妹无奈摇了摇头,这两人都是胆小鬼,幸亏她聪明,也以同样的方式暗示了女夫子,想想夫子此时已在路上了吧。鞠婧祎来到桃花树下,假装赏花,实则在人海中寻找女夫子的身影。

“姑娘。”身后传来一声音,鞠婧祎兴奋回头,看清那人容貌后,一脸兴奋的表情变成失落,眼前的小姐锦衣华服,腰间佩戴的是上好玉石,从衣着打扮看来,应是外来的富家小姐。

“小姐何事?”“在下黄婷婷,初来此地经商,听闻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桃花节,甚感兴趣,却才疏学浅,不懂风俗,冒昧打扰姑娘,姑娘可得空,解说一二?”黄婷婷礼貌拱手。“实在抱歉,我在等人,不大方便。”鞠婧祎此时只想把黄婷婷赶紧打发走,不然女夫子来了,难以假装偶遇。

黄婷婷见状,便行礼告辞,待她走后,连续有几位外子前来搭讪,都被鞠婧祎一一拒绝。

“姑娘。”“都说我在等人。”鞠婧祎头也不回,不耐烦应道。“姑娘不是一人?”

“不……”不对,这声音好生熟悉,鞠婧祎连忙转过身来,真是女夫子,“是……”

“那是一人,还不是一人?”女夫子眼带笑意。“原是一人,现在……”“哦?”女夫子笑意更浓,“那可否与我同行?”鞠婧祎暗喜,连忙点头答应。

落樱缤纷,女夫子不时赋诗三两句,鞠婧祎听得入神。“听说晚上有烟火大会,姑娘可愿共赏?”“落樱缤纷,烟火绚烂,早就想看看了。”看向女夫子时,鞠婧祎眼里仿佛带有光芒。

星辰升起,第一朵烟火在夜空中绽放,绚丽夺目,两人看着满空烟火,心中一些特别的情愫,也在悄悄绽放。“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”,姑娘可记得此诗句?”鞠婧祎点头,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女夫子的情景。

“第一次见到小姐时,小姐教学童的正是此诗句。当时觉得甚是好听,只是不知,是何意?”鞠婧祎笑着,眼睛弯弯的。“我如此爱慕你,你可知道呢?”女夫子看向鞠婧祎,深情款款,鞠婧祎瞬间满脸通红。

“这便是诗句的意思。”女夫子笑着继续说到,“啊?小姐又在戏谑我。”鞠婧祎心里有点失落,原来是自己多想。“不不不……”女夫子连忙摆手,“并非戏谑,初见姑娘,便……便心生爱慕。”

女夫子从怀里拿出一只玲珑红豆玉佩,紧张兮兮地递给鞠婧祎,“今日很早便到了桃花树下,才发现把想送姑娘的玉佩忘在家中,又再次返回,耽误好些时间,原以为见不着姑娘了。”

女夫子挠了挠头,憨憨的样子很是可爱。

“看到在桃花下等待的姑娘时,才意识到,我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姑娘,是想娶你为妻的喜欢。”女夫子深吸一口气,“斗胆问姑娘,入骨相思是在下一厢情愿,还是两情相悦?”

鞠婧祎连耳根子都红了,害羞地低下头来,接过玉佩,轻声说到:“是两情相悦。”

女夫子兴奋地抱起鞠婧祎,满脸幸福。自己是何其幸运,才能得一良人,互相爱慕。

 

次日,鞠婧祎做了桃花糕,拿到女夫子家中给她品尝。不料刚进门,就看见昨日那黄婷婷也在屋里坐着。

“这是我前段日子认识的小姐,路经此地经商,才华满腹,我们许多观点甚有同感,真真相见恨晚。”女夫子高兴介绍道。

“原来是姑娘,可真有缘。”黄婷婷笑着说。

“你俩认识?”

“一面之缘。”鞠婧祎把桃花糕递给女夫子。“尝尝。”

“昨日桃花节见过。”黄婷婷继续补充着,“不想竟是你的意中人。”

鞠婧祎与女夫子相视,害羞微笑。

鞠婧祎本以为黄婷婷不久便会离开,却不料她们二人饮酒赋诗,大谈经典,虽说鞠婧祎很喜欢看女夫子赋诗作对的样子,但隔壁的黄婷婷确实碍眼。

原以为可以两人独处,现在硬生生变成了三人同行。

而往后好几次鞠婧祎去找女夫子,黄婷婷都会一起。鞠婧祎曾三番两次暗示黄婷婷离开,奈何黄婷婷不通气,完全忽视鞠婧祎暗示。次数多了,鞠婧祎也习惯和女夫子约会时,身边总有一个不识趣的人。

约莫半个月,黄婷婷在桃花故里的生意已经谈妥,得返回城里。

鞠婧祎大喜,看着两人在依依惜别。

“婷婷日后有空,定要前来再聚。”女夫子举起一杯酒,一口饮尽。

“能认识夫子与姑娘,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。夫子才华横溢,思想独特,不该局限于此,还望您听我建议,上京赴考大展宏图。”黄婷婷言语间,皆是惜才。

“我会好生思量。”女夫子再举一杯酒,酒杯相碰,杯酒入肚,三人就此分别。

自黄婷婷离开后,女夫子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
“可在想上京赴考之事?”鞠婧祎坐在女夫子身旁,为她研磨。

“本以为,我在故里教书育人,成亲生女,一生安稳便过去了。”

“这不好?”

“很好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你不甘于此。”鞠婧祎微笑着看向女夫子,“你去吧,我等你。”

女夫子执起鞠婧祎双手,久久不能言语。

“三年后桃花盛开之日,便是我归来娶你之时。”女夫子揽上鞠婧祎细腰,深深拥吻。

离别之日,鞠婧祎赠与女夫子一条桃花手帕,上面的桃花是鞠婧祎亲手所绣。

“见物如人,当作路上有我相伴。”

女夫子接过手帕,久久抱着鞠婧祎。

 

“阿姊,我们不嫁了,等我长大,就可以工作赚钱,你别嫁可好?”房间内,小妹捉住鞠婧祎的手,苦苦哀求。

“听我说,母亲病重,娘亲身体亦不好,阿姊出嫁后,家里全赖你一人,你要替阿姊照顾二老,要好好学习,成为有用之人,将来娶一情投意合的姑娘,不求大富大贵,但要幸福安康。”鞠婧祎摸了摸小妹的脑袋,微笑说到。

“可女夫子怎办?还有半年,便足三年了。阿姊,你舍得吗?”

女夫子离开之后,鞠婧祎原是一边重复着平淡的日子,一边等待着女夫子归来。

只是好景不长,半年前母亲突然重病,至今仍卧床不起,若再无钱医治,怕是性命垂危。

恰巧前段时间有媒人上门提亲,说黄氏家主要娶她当夫人,彩礼万金,这是她们唯一的出路。

“我出嫁后,不要来看望我。莫怪阿姊心狠,唯有忘了桃花故里的一切,才不会觉得自己负了她。”

“阿姊……”小妹抱着鞠婧祎,嚎嚎大哭。

成婚之日,锣鼓喧天,喜乐不绝。鞠婧祎如墨乌发全梳至头顶,盘成扬凤发髻,两边插上凤凰六珠长步摇,黛眉轻染,朱唇微点,两颊胭脂淡淡扫开,眼角贴上金色花钿,一身流光溢彩的大红色喜袍倾泻而下,美得让人失魂。

鲜红盖头盖了下来,盖住了鞠婧祎的泪万行,却盖不住她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。

 

晚上,一身酒气的黄婷婷进了新房,跌跌撞撞走到床边,掀开了鞠婧祎的红盖头,两人对视,鞠婧祎一脸惊讶,黄婷婷愣了好久好久。

“真美。”黄婷婷冲鞠婧祎笑了笑,伸手解开她上衣纽扣,亲吻她的朱唇。

鞠婧祎本能闪躲,随后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,便如傀儡般顺从,却不知自己眼角已有泪花。

黄婷婷停下了亲吻她的动作,双手有点颤抖,用力推开鞠婧祎后,径自走到桌子旁坐下,倒了一杯清茶,一口饮尽。

黄婷婷岂会看不出鞠婧祎的惊讶与不情愿,不过选择忽略罢了。只是鞠婧祎眼泪落下的时候,她便知道无法勉强,只是仍有一丝期待,趁着酒意,她说到:“你并非自愿嫁给我……我还是娶了你,你以后……不要,不要念着那个人了,你可是我的夫人,我的。”说完,黄婷婷拂袖而去。

鞠婧祎看着黄婷婷离开的背影,面无表情。府里上下都传着“新婚之夜,夫人受尽冷落”的流言,鞠婧祎却不以为然,也许于她而言,这样是最好的结局。

 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鞠婧祎变成了老妇人,黄婷婷也老了,寿命将至。

她将鞠婧祎叫到床前,用颤抖抖的手拿出一则休书,交予鞠婧祎。

“日后,你自由了。”

不久后,黄氏家主病逝,鞠婧祎也打算离府,回到故里。

离府当天,老管家送鞠婧祎出门,一路上,老管家嘱咐鞠婧祎言道,主人对她的已做了妥善安排,请她日后好生照顾自己。鞠婧祎问老管家,是否还有其她事?老管家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摇摇头。

鞠婧祎上车,车夫驾车而去。

老管家叹了一气。

“管家是不舍吗?”站在一旁的家仆问到。

“太太盼了五十多年,才盼到离开的一天,我该替她高兴,并无不舍。”

“那管家为何叹气?”

“只是替主人叹气罢了。”

五十多年前的桃花节,黄婷婷在桃花树下,一眼便爱上了鞠婧祎,萌生了要娶她为妻的念头,不料她已有所爱之人,那人恰巧是她赏识之士。若是其她任意一人,她都会设法抢走鞠婧祎,可惜是女夫子,连黄婷婷自己也觉得,鞠婧祎与女夫子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

后来,她在桃花故里的日子,大多是和女夫子鞠婧祎一起度过的。她也不是不知鞠婧祎想与女夫子独处,只是她贪心,贪恋能与鞠婧祎一起的每分每秒。

离开故里后,黄婷婷流连风月,原以为这样便会忘记鞠婧祎。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,对鞠婧祎的爱如此深沉,一直无法忘怀。最后她派人去暗中打探鞠婧祎消息,若那两人幸福美满,她也只能释然了。

但得到的消息却是,女夫子上京赴考,两年多了无音讯,甚至一纸书信都从未寄回,姑娘曾想法联系女夫子,始终无果。大家都说,女夫子定是在京城移情别恋,攀上权贵,忘了故里的鞠婧祎。

鞠婧祎虽然担心,但自然不会相信女夫子移情之说。她们说好的,三年后桃花盛开之日,她便会归来,迎娶鞠婧祎。

三年,快满了。

得知此消息后,黄婷婷很是在意,便命人去调查女夫子的下落。

若女夫子攀上权力,忘记鞠婧祎,她便利用京城人脉,让女夫子仕途坎坷。

若女夫子迷上财富,嫌弃鞠婧祎,她即便用上全部身家,也会让女夫子满盘尽输。

若女夫子恋上美色,移情别恋,她便赶跑女夫子身边妖媚女子,让女夫子回心转意。

黄婷婷想过无数个女夫子失踪的可能,却始终没料到——

女夫子赴京途中,染上瘟疫,不治,病逝。

疫情严重,死亡人数很多,官府没有一一核对死者身份,大多被当作身份不明的流浪者处理,统一火葬。

女夫子死前,手中紧握着一条桃花刺绣手帕,喃喃自语着:

今生无缘,来世再续。

权力、财富、美色,无论哪种原因,黄婷婷都有办法让女夫子回来,唯独死亡,谁也无能为力。

得知女夫子死讯后,黄婷婷彻夜喝酒 第二天醒来,便派管家找了媒人去鞠家提亲,聘礼万金。

鞠婧祎一家都知道,这份聘礼是她们的救命稻草。鞠婧祎看着卧病在床的母亲,以及每天以泪洗面的娘亲,答应了婚事。

从鞠婧祎家中回来后,管家曾问过黄婷婷,为何不告诉鞠婧祎心意,却要以钱财相逼?

“一个人若真心爱上了一个人,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。告诉她,又有何用呢?”

“只求她日后能看到你的好。”

“无妨了,这辈子能留着她身边,护她周全便足矣。”

老管家看着府内桃花依旧,仿佛看到了当年主人为太太移植桃花的场景。

她说,鞠婧祎离开了故里,想让她有些东西能寄托思念。

为什么是桃花?

黄婷婷是在桃花树下爱上了鞠婧祎,鞠婧祎是在桃花树下与女夫子订下终生。

这份记忆对她们而言,都是格外珍惜却不想提起的。

旁人以为,黄婷婷娶鞠婧祎不过是贪图新鲜贪恋美色。

没人知道,黄婷婷此生对鞠婧祎,别无所图,用情至深。

老管家摇了摇头,负手走回府中。

 

辗转半月,鞠婧祎终于回到故里。故里变化甚大,她差点认不出来。走到往日的家门口外,木门虚掩,鞠婧祎轻轻推开,走了进去。

只见年过半百的小妹坐在院中石凳上,手持玲珑红豆玉佩,看见鞠婧祎进来,笑得宛如孩子般灿烂。

“终于等到你回来了。”

鞠婧祎看到此番景象,顿时嚎嚎大哭,像是把几十年的情绪全倾泻出来。

“回来便好,”小妹抱着仍在哭泣的鞠婧祎,“阿姊,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啊!”

不知过了多久,鞠婧祎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。

小妹把玲珑红豆玉佩交到鞠婧祎手中,说到:“这玉佩,替阿姊保管几十年了,今日物归原主。”

“依旧没有她音讯吗?”

“一直以来,音讯全无。”

鞠婧祎把弄着手中的玉佩。

“我想去桃花林看看。”

“桃花林?”

鞠婧祎点头。

“阿姊不知?”小妹略有惊讶,但很快便想通了什么似的,“阿姊出嫁后不久,黄家派人来故里,把桃花全移植走了。说是家中太太想念家乡,闷闷不乐,故黄婷婷就把桃花移回府上,只想博娇妻一笑。”

鞠婧祎努力回忆,那年府上确实一夜之间院里满是桃花,不过她念的是桃花下的女夫子,没了她,要这桃花又有何用。

“阿姊,我想黄婷婷是真心爱你。”

鞠婧祎深叹一口气,她岂会不知。

不过是,一辈子太短,只够爱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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